杨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把文件丢在了桌面，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，顺便不动声色地抹去了泪水，说道：“这份我不签。”
他的表情，任谁都看得出很抗拒的样子。
“为什么？”郑雨洁有些混乱，没头没脑地问道。
“为什么？”杨果更加没头没脑地反问了回去。
郑雨洁呆呆地看着杨果，她的泪水在慢慢地流淌，但仿佛跟她自己没有关系一般，囔囔地反复着：“为什么，为什么？”
杨果没有说话，静静地等着。
郑雨洁仿佛慢慢地找回了一点精神，她黯然地问道：“你不是要结婚了吗？”
声音沉闷，却是百万丈深渊盘旋而起的幽怨。
杨果愣了愣，他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个线索。现在的他，当然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愣头青，虽然情商不算高，但他还是能抓住郑雨洁黯然神伤的原因。
应该就是不久前播出的那期节目了！
杨果苦笑，但更多的是愧疚！他看着郑雨洁，轻轻地说道：“雨洁！你应该知道的，我跟贝贝已经领了证！现在还欠的，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婚礼！”
“所以，严格上来说，我已经是结婚了的..”接下来，杨果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。
“那不一样。”郑雨洁抿了抿嘴，泪水汹涌而出。
“有什么不一样？”杨果糊涂了，他确实是不知道一个形式对于女人们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“就是不一样！”郑雨洁倔强地扬起了头，几滴泪珠在桌面摔碎。
“但你能明白，这已经是事实了啊！”杨果估计还没明白，男人的理性在女人的感性面前永远行不通。
“事实你妹！”郑雨洁好想放声大哭，但对于她的性格，在杨果面前无声地落泪已经是极限了，越想越是闹心，她狠狠地在桌子底下踢了杨果一脚。
嘶！这小妮子，下脚好狠啊！都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，怎么还那么不稳妥？
杨果的小腿的迎面骨被郑雨洁踢了一下，顿时抽了一口冷气，纵然是他，也忍不住伸手下去搓了搓，好不容易才缓过了劲来。
“你想怎么样嘛？”杨果无奈地问道。
“签了它！”郑雨洁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，横眉冷道。
“不签！”杨果坚定地摇了摇头，他有种感觉，如果真的签了，他们俩估计连朋友都做不成了！
仿佛未来两人会渐行渐远，从彼此熟悉，到见面都不情愿打招呼，然后终究沦为路人。虽然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，但杨果不愿去触碰这个后果！
“除了这个，我都能答应你！”杨果说道。
郑雨洁丹凤眼一挑，她声音很不爽地问道：“就连跟方贝贝离婚，你也愿意？”
杨果无奈地看着她，不说话。
郑雨洁刚刚擦干了眼泪，现在又被心底涌起来的伤感给淹没了，她不服气地扬着头，抹去新涌出的泪花，说道：“不敢了吧？那你还说这样的大话？”
“哎，雨洁。”杨果都不知道怎么说了，他踌躇了一下，说道，“幸福是勉强不来的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！”
“是，勉强不来的！但你有给我勉强过吗？”郑雨洁喝了一口水，掩饰一下内心无尽的委屈，她还是忍不住追问，“你有给过我机会吗？”
杨果黯然，他知道自己亏待了郑雨洁，但他只能这么做！一边是红颜知己，一边是与自己朝夕相处、共度患难的女友、乃至现在的结发夫妻，杨果还能怎么选？
确实，杨果在感情上是有些保守，也很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