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西移,晚霞遍天,红的如同一碗血倾倒在天幕。
王菊开三人望着面前轰然倒地的树木,如释重负。
“菊哥,这阿鲁巴的惩罚也太狠了,我们应该怎么报复回来?”
“那丑逼害我差点不能传宗接代,这个仇不报,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!”
王菊开擦擦满额头的汗水,双腿发软到只能在王猿和易烊欠吸两人的搀扶下才能移动。
他凝重地望着血红的天空,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。
“菊哥,你下面已经在淌血了,我们还是改日再找那小子算账吧!”易烊欠吸向来观察敏锐,此刻关切地对王菊开说。
王菊开这才意识到差点溃烂的下体,他愤怒地打磨着上下牙齿,瞳孔中仿佛有火焰在熊熊燃烧。
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。走,请你们快活去!”
等到三人渐行渐远,陈树从另一边的树上跳下,走到被王菊开等人阿鲁巴过的树木前,吃惊地抚摸了树桩的断裂之处。
“卧槽牛逼,这树还真的断了!”
陈树拍拍手掌,正准备转身离去,柔烟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陈树,你又和人打架了是不是?”
柔烟站立的地方,夕阳刚好在她背后徐徐降落。耀眼的金光投射过来,在她漂亮的面颊上打下淡淡的光晕。
陈树有些看呆,他点点头:“墨子叫了他二表哥来打我,我属于正当防卫。”
柔烟顿时美目圆瞪:“你打了王菊开他们?”
陈树点点头,心里满是得意与骄傲。他从柔烟激动的表情中可以猜测出来,接下来从她嘴里出来的,必定是长篇大论的溢美之词。
“陈树,王菊开那种人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,就算你再自大,也要为你自己,为我们灵门宗想想啊!”
“是墨子调戏你的,我教训下有错么?”陈树满脸无辜。
柔烟呼吸突然急促起来,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下唇,翻了个白眼对陈树说:“如果墨子只是普通人,那么我手腕也不会出现伤痕。陈树,你知道,真正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么?”
陈树一脸懵逼,准备接受表扬时的喜悦一扫而空。他眨着深邃的眼睛看着柔烟,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接受批评那般虔诚。
柔烟双手环胸,转身对陈树说: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但我不希望我会成为你犯错的理由。趁王菊开没叫人来之前,你先走吧。”
“我去大波妹妹,你在瞎比比什么啊?”陈树两手扳过柔烟的肩膀,叹了口气,俯下身:“我没有错,该死的本来就是那群混蛋。我不走,王者是不问退路的!”
柔烟偏过头,看到陈树如同老人般粗糙枯槁的手。
她垂下眼,竭力隐忍着心中的感情:“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王者?你不过就是一个仍处在废铜烂铁阶段的渣渣。如果你不逃,到时候……”
“你会被打死的!”柔烟突然看着陈树的眼睛,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陈树一愣,无力地收回双手,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觉装逼失败会是这种难受的感觉。
“你总是用你以为的能力来保护我,却不知道这样我不仅得不到该有的安全感,反而每次都还要为你提心吊胆。”柔烟吸了下鼻子,“陈树,我好想请你立刻去世!”
“咕咕!”
暮色四合,空中不时有野鸟飞过,留下几声悲切的啼叫。晚风四起,吹动两人单薄的衣衫。
衣袂交接处,柔烟知道那却是两人永远都无法真正靠近的距离。
“大波妹妹,你又突然不说话,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