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一梦十年？”腾欲微微愣了一下，放眼看了看四周，只见眼前所望的风语城层层叠叠，似乎有三重。
第一重是这掌柜的回忆，他的小儿齐雨的过去，那一年的冬季，大雪纷飞。
第二重是现在，腾欲在这思乡楼顶入睡的时候，夜未央，风微凉。
第三重……是这风语城的十年之后……是未来！
“过去，现在，未来……你到底是谁？”腾欲不看则以，看了之后，脸色顷刻间变得极为凝重。
能将他困于梦中，甚至是梦中之梦，无限循环。若非那个什么神偷呼唤他醒来，他或许将会永久的沉沦下去。
至于那南城，那九宫，那九皇子，那神偷。是真实存在，还是镜花水月。他看不透，想不透。
那天为海，大地布满无数脚印的世界是什么，是哪里，他不知道。
那个世界里的那一扇灰色的大门，那是什么门，又通往哪里，是起点，还是终点，他一无所知。
他收起拳头，没有再打，眼前的掌柜绝非凡人！
看似一场梦，但现实中却过去了十年，十年如梦还是一梦十年。
“我…我在这场梦中循环了多少次？”腾欲越想越是心惊肉跳，越想越是不可置信。
“多少次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终归是苏醒了一丝。
看来是有人想让你苏醒，罢了罢了，既已苏醒，老夫强留不得。”掌柜的似很是虚弱，惨笑中，大手一挥，天地崩溃。
“一梦以十年，你若信为真，便是十年之后，你若认为假，便是夜尽天明！”这话语传出，不再是那掌柜的声音，带着沧桑之意。
腾欲随着天地崩溃被大力一推，身体在飞快的倒卷，四周一片混沌，似一条岁月长河。
在听到对方的话后，他心神轰鸣，这声音，好熟悉，好像在哪里听过。
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，他知道，对方要让他自己做出选择，是选择真还是选择假。
若真，便是十年之后。
若假，便是夜尽天明。
腾欲闭上了双眼，陷入了沉思当中，他想起了刚入梦中，梦到回家后，在梦中再次入梦，那之后，听到了剧烈的声响，震得酒楼摇摇欲坠。
他不清楚当时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但他隐隐有预感，外面怕是发生了大事。
仙界，有乱！
这正是他最为担心的，他自落入凡尘后，便对那赵四的做法很不理解。如今细想，果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这古怪的封印，绝非赵四可以拥有！
仙界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又或许只是一场梦，他的脑海很是混乱，真的想不出来，分不清楚。
若要选择真，那便是十年，按天上一日，地上一年的规则，那仙界便是过去了十日。
十日，不长，甚至很短，微不足道。
可他的心底总有一股不安的预感，预感仙界怕是出了大事。
人对于未知都会充满着不安，腾欲此刻便是这般的想法。若真的只是一场梦，那便更好，可若真的出事了，那他一息也不想在凡尘逗留。
他要用最快的速度，解开封印，恢复十成仙力，踏仙门，回仙界！
那里，是他的家！
所以，哪怕就算心底仅仅是没有依据的预感，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假。
“我选择……假。”腾欲缓缓睁开眼，平静的开口。
“假？若选假，从此刻开始，在凡尘中便一切皆假！”苍老的声音回荡，四周混沌消散。